“这……这是何物？”
刘家院里，冯村长没看那被堆放在桌子上小陶块儿，而是死死的盯着放在地上整体呈白色并且渡着光亮的大瓷板儿。
“这是瓷砖，我准备用它来给学校铺地铺墙？”
“铺地铺墙？你说甚？你再说一遍。”
冯村长此时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高亢，尖锐的几乎破了音儿。
刘依陌忍不住呲牙：“这土也可以用来烧制别的，可我想烧一些用来铺墙铺地。”
怕冯村长又来个破音，刘依陌忙不迭补充道：“以后咱们村重新建房子我也准备这么弄。”
冯村长鼻息咻咻, 眼里还带着血丝，可看着刘依陌哪怕陪着小心也依旧不改口的样子，就知道这是定下了。
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，也顾不得王老太太还在场，冯村长伸出手指虚点刘依陌：
“你这丫头，我是真的看不懂了。”
“嘿嘿, 您老别气，这事儿只是没人想过而已，但您想想，用这瓷砖，这屋里得多干净，多亮堂，等咱们先把这些内部消化了，再往外销售也来得及，那好东西，总得自己先用用不是。”
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又让冯村长嘴角抽了抽。
这么好的东西怕是没人舍得给自己用，也就是这丫头，这种东西居然想用来垫脚。
冯村长抬手扶额：“我管不了你，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老头子的脸色实在不好，刘依陌也站不住了：“冯爷爷别气，我给您泡碗茶喝，败败火。”
等她进了灶房，王老太太和程甜不约而同的蹲在那块儿瓷砖前面伸手抚摸，比起王老太太单纯的惊喜与喜爱，程甜的眼中实则在闪烁着异彩。
自家姐姐的志向远大，非常人所能及也, 而那所谓的格物, 更是让他期待不已。
刘依陌端着一个茶盏又风风火火的走了出来:“来，冯爷爷，喝碗茶吧……”
这一次，冯村长没说什么，只接过茶盏咕噜咕噜牛饮似的一饮而尽，又塞回了刘依陌手里。
刘依陌苦笑着放到一边，就见冯村长又指了指那堆被放在木箱里堆放的整整齐齐的小陶块：“这又是什么？”
“我就等您这句话呢。”刘依陌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：
“此物名唤活字印刷，只要将平日里用得到的字单独雕刻，要用时将其排列好，刷上墨再覆上纸就能得到一张自己清晰且整齐的文章了……”
“啪嗒”冯村长刚刚叼到嘴里的烟袋锅子就这么摔倒了地上碎裂了，可他老人家却顾不得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伙计，瞪着一双快要凸出来的眼珠子追问：
“这是真的？”
“真的。”刘依陌迎着冯村长的目光，将头点的十分坚定：“所以我对程甜说，哪怕纸贵我们也不怕，只要有这活字印刷，不单能回本，甚至大赚。”
看着碎裂的烟袋锅，刘依陌俯身捡了起来：“这个先放我这儿吧，我照着个您做个瓷的。”